目前分類:【撞詭記】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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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地方,往往聚集孤寂的靈魂……

燈火通明的小鋼珠柏青哥店內,除了明亮還是明亮,對了,還有數不盡的鋼珠碰撞聲以及各式各樣的機台運轉時,獨有的電子音樂所交織而成的吵雜聲響;

在這兒出現的人們,精神似乎總是在高亢的狀態下面對彼此,不論是顧客或是員工,在明亮的燈光以及永不停歇的廣播么喝聲裡散發著亢奮眼神催眠彼此的情緒。

阿雲坐在櫃檯裡向客人連續點頭、微笑一個鐘頭後,臉上肌肉的僵硬程度讓阿雲不禁懷疑起自己成了展示櫃裡的的塑膠摩特兒。

「淑芳親愛的~~麻煩妳出來一下,我要去洗手間。」
這裡上班的任何人彼此都是親愛的,這也是能在遊藝場所工作的女性所擁有的特色之一︰大家都是好朋友。每個在這兒上班的女孩子都是大而化之的個性,說出口的話通常不經大腦就批哩啪啦的冒出來,每天都是一成不變的工作內容,便造就了『互相漏氣求快活』的工作哲學。

這兒的女廁裡面是二間左右相鄰的廁廂,右廁廂前則是洗手以及整裝儀容的地方。阿雲一走進女廁,看到在外場部門的小雅正倚在洗手台前抽煙,便直覺地走向左邊的廁廂門、然後伸手推門、進去。

蹲馬桶的時候,隔壁廁廂傳出沖馬桶的水聲,然後是開門、關門的碰撞聲;接著聽到小雅和另一位女生窸窸窣窣又短又急促的交談聲,跟著是一片死寂。

幾分鐘後,阿雲從廁廂走出來,看到同樣和小雅是外場部門的珮真,她們二人肩並肩地站在門口,眼神一致地望著自己,臉上的表情寫滿疑惑和驚訝。

「阿無恁是見著鬼啊?」
小雅和珮真的表情實在是讓阿雲忍不住地想笑,於是就將這句『見鬼』的口頭禪脫口說了出來。

「妳……妳…………身上有沒有覺得怪怪的?」
剛剛目睹阿雲進左廁廂的小雅有點結巴。

「沒有啊!后~~哩是咧見著鬼喔!說話沒頭沒腦的。」
阿雲真是將口頭禪的定義發揮的淋漓盡致。

「進來的時候,我看到有個女生正要進去左邊的廁所……」小雅用手指了指阿雲身後的門。

「於是我敲敲右邊的門,珮真那時正在右邊上廁所,所以我就在這裡等,看看是誰會先出來。」小雅吞了口口水,眼睛盯著阿雲接著說︰

「然後妳就從外面走進來,直接打開那扇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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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大家都曾在恐怖片裡聽過淒厲陰風夾雜著忽遠忽近『汪喔…汪嗚汪嗚…汪嗚………』的狗哭聲,整個氣氛就馬上顯得詭譎而凝重……

  童年時居住在由四樓公寓所組成的社區內,二十多年前高雄熱鬧的區域仍以鹽埕區為重心,即便我家距離火車站只有不到10分鐘的車程,包圍在社區四周的環境卻仍見一片片綠油油的稻田,穿過稻田的另一邊則是二條平行的鐵軌。

  當初搬到這個社區時,甫上國小的我與弟弟最興奮的一件事,就是趴在家裡的窗沿從四樓看火車遠遠地從一端出現,鳴著氣笛聲然後消失在另一端;那一條鐵軌在大人的口中是個禁地,奶奶與爸媽總是一再告誡千萬不能去鐵軌上玩耍,只是,這樣的訓誡到了童稚又愛玩的姐弟倆耳裡,鐵軌卻成了充滿誘惑的神秘地帶。

  想當然爾,一對天不怕地不怕的姐弟常常在放學後,在綠油油的稻田抓蜻蜓、蚱蜢的行進中,鐵軌就彷彿是個巨大的磁鐵,將二個小身影吸引住;於是乎,鐵軌樂園就是姐弟的天堂,光是鐵軌旁的石頭也能搖身一變成了有歷史身份的恐龍化石,每天都得等到媽媽在五樓的天台上扯著嗓門喊我們的名時,才趕緊一溜煙的從稻田裡鑽回家。

  這樣的鐵軌樂園探險生活有天就這麼突然地結束了,原因是前一天晚上,發生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巧合。

  夜裡,整個社區已經進入沉睡的時分,也不知怎麼地,似乎是某種聲音使我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眼睛張開時,房間內是全然的漆黑,而令我醒來的聲音卻由遠而近地三三兩兩傳來……

  『汪嗚…汪嗚、汪嗚…汪嗚………』

  剛開始聽到時,聲音來源像是社區外邊的狗兒遠遠地哭號,不料,這一聲哭號後,再傳來的是二聲、接著是三聲、四聲……到最後是所有的狗兒都發了狂似的哭號,整個社區被這莫名的狗哭聲給籠罩在一種詭譎的空氣裡。

  這時我已經嚇的只能用無助的啜泣聲問著睡在身邊的奶奶:「為什麼狗狗會這樣叫?……我好怕……」

  只聽到奶奶說:「小孩有耳無嘴,別多問,跟著阿媽唸『阿彌陀佛』就不怕了…」

  這一晚在奶奶喃喃的佛號聲中漸漸睡著……

  隔天和弟弟在餐桌上吃著早餐時,聽到媽媽在與奶奶討論早上從菜市場得來的消息,一聽之下,弟弟和我面面相覷,差點沒把胃裡的早餐吐出來;

  原來,就在夜裡的狗哭聲後的凌晨時分,有個男子不知道什麼原因而倒臥在鐵軌上,被呼嘯疾駛的火車整齊地壓輾成三截身首異處……

後記:這段狗哭聲的記憶實在是讓我印象深刻,也因此鬧出了一段笑話;
  國中時由於爸媽擔心我和弟弟的功課跟不上進度,於是請了一位正在師範學院就讀的學生當家教為我們姐弟輔導功課。有次爸媽晚上外出應酬,家教老師也準備下課回家時,我突然嚎啕大哭起來,死命拉著家教老師不放,那位家教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直問說怎麼回事?

  「那聲音、那個吹狗螺的聲音又來了啦~~~」我哭喊著。

  原來是耳尖的我聽到遠處有斷斷續續的狗哭聲,但是爸媽又還沒回家,於是只有神經質的抓住家教不放,深怕又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有嗎?妳聽錯了,那個聲音不是啦!」家教拼命地安撫我。

  「有啦!有啦!……」

  就在這爭執的當下,爸媽從外面回來了,沒看到他們進門的人影就先聽到爸爸拉著喉嚨問:

  「路口在演恐怖電影ㄟ,你們沒出去看電影喔?」

   …………

  呃,糗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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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六張犛。

最出名的就是通往木柵的辛亥隧道,而我家離辛亥隧道大概就是一座山頭的距離。沒錯,也就是說我家後門就緊臨著辛亥隧道的那座山。

有陣子台北的夜裡經常下起大雨,雨水匹哩趴啦的敲在每戶人家窗外的屋簷上,也許是深夜的關係吧?這規律的雨聲回盪在屋外深黑的空氣裡,彷彿是有人在隔壁操場裡拍著籃球,【啪!…啪!…啪!……】緩緩運行著……

明明心裡知道不可能有人在下大雨的深夜裡打籃球,可是那運球聲音【啪啪啪】的,實在是太逼真了!逼的我不自主地探頭往樓下隔壁的操場望去,想當然爾,看不到任何東西出現。

弔詭的是有次雨已經停很久了,那【啪啪啪】的運球聲音卻還在屋外迴盪,這時將頭探出窗外的我,心情真的很複雜,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看到什麼?

【沒有,一樣沒有任何東西。】那……聲音是從哪兒來的?

轟地一股冷洌往骨子竄起。腦海裡想到父親曾經說過的福州山故事。

福州山緊鄰辛亥隧道,三、四年前福州山還處處墓園,而今已將墓園全數遷走,搖身一變成為有著滿山綠意的散步登山者天堂。

 一年前父親常常和母親在大清早登福州山,想不到這樣的雅興維持不到幾個月便終止了;停止登山沒多久後詢問父親為何不再爬山了?剛開始父親總是笑笑地說老了,爬不動了,妳又不陪我一起爬,還能扶我一把。﹙這真是最好的說法,了解他女兒根本是夜行動物投胎﹚

 直到有一次,父親騎摩托車載著我一起去喝咖啡,一路上照例是有說有笑;

 經過福州山的登山入口時,父親一反剛剛的輕鬆口吻說:「其實不再去爬山,是因為對面樓下的水仔出事了。」

 「啊?他出事和你爬山有什麼關係?」我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地問。

 「吼……叨是破病出代誌啦,等一下再說啦,哇咧騎車啦……」父親以國台語交雜的語言回答,似乎他的心情也很複雜。

雖然有些明瞭父親的複雜心情,不過還是會在心裡犯嘀咕「我才後咧……挑起我的好奇心又要我惦惦……」。

後來在喝咖啡的地方,父親才娓娓說出;

原來,水仔也是登福州山的愛好者之一,因為水仔在福州山開墾了一片小菜園,所以都在下午時分才上山順便幫小菜園澆澆水。

我父親騎車回來在公寓樓下的中庭遇到大半年不見的水仔,便直喊說:「水仔、水仔……」

父親見他一臉慘白,直覺有事不對,於是馬上將摩托車停好後走到水仔身旁。

「你臉色很不好,怎麼了?」

「我、我遇到髒東西了……我跟你說喔,別再去爬那個福州山了。」

「是什麼鬼東西?」

「那一天下午我澆完水後準備下山,想說要再去洗個手腳,便繞到菜園後面的大樹,……」

怪怪,據父親說當水仔講到這裡時,四面八方便傳來〝吹狗螺〞的狗哭聲。﹙一聽到〝吹狗螺〞三個字,我馬上魂飛了一半,原因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此時父親不敢打岔,只以眼神要水仔繼續說下去。

「我抬頭看到一個全身穿白衣的長髮女孩在山崖的大樹下盯著我,我還以為我眼花了,天都快黑了怎會有女生獨自上山?我又仔細的看一下,你知道嗎?那棵大樹……是長在陡峭的半山腰壁上……」

爾後,據父親向當地的鄰長詢問的結果,原來曾經有位十七、八歲的年輕女生,遭到正在福州山下讀警校的男友拋棄,一氣之下便到福州山上吊自殺,而這位讀警校的男友後來也從宿舍跳樓,當場死在操場上。

而水仔也在看到白衣女子後,整整大病了半年多,期間看過大小醫院卻查不出病因。

 

聽完這段故事後,我寫下了【福州山倩影】。

【福州山倩影】

看見我嗎?

 在這陽光穿不透

 翠綠的樹蔭下

在你望見我時

 多希望能有一絲嫣紅

 而不是蒼白的臉

看見我嗎? 
 在這月光遍灑下 
 夜梟蟲鳴小徑 
在你望見我時 
 多企盼能有一絲喜悅 
 而不是驚慌的臉

看見我嗎?

 在這無聲的歲月

 磐硬的山壁旁

在你望見我時

 能燃一束諒解的馨香

 伴我輪迴的癡愚

 

2002/05/18 0530全文初稿 2005/08/23 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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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脊涼涼的時候,千萬別回頭……

ㄚ弟是個高中生,趁著暑假晚上在學校附近的PUB兼差賺零花,今天是上班的第三天而已,所以說什麼也不能遲到讓老闆留下壞印象;只是說也奇怪,從家中到打工的地點不過10分鐘的車程,今天卻是路上狀況連連,尤其是剛剛在巷口竄出的那隻黑貓差點被自己的摩托車前輪壓成肉餅時,ㄚ弟的心跳驟時慢了半拍,整台車差點成了下田的牛車--犁田;定下神再將摩托車回穩往前駛,下意識瞄了眼右方後照鏡尋找那隻莫名跳出的黑貓身影,看到的卻是詭異的暗紅色天空……

總算趕上打卡,一路上怕遲到的緊繃情緒將ㄚ弟肚子的尿給憋急了;打完卡後第一件事便是衝到男廁洩洪,踏進廁所後才發現尚未營業的pub廁所內沒開燈,ㄚ弟藉著打開廁所門時透進的餘光走到便斗前,這時ㄚ弟的瞳孔也適應了黑暗,於是放心地站定位置開始洩洪;

當尿意終於解放完畢,正當ㄚ弟滿足的將跨下拉鍊拉起時,突然覺得有陣冷風從背後吹過,戴著眼鏡的眼睛似乎在眼角看見右後方有抹身影走到身邊;ㄚ弟納悶著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因為從自己進了廁所後都沒看到有光線從外面照進昏暗的廁所內,按理說,若是有人進了廁所,就該有光照進啊!

ㄚ弟狐疑地將頭轉往右邊,陡地,瞧見有著一雙綠豆小眼的男人正盯住自己!

那眼神透著紅光,而男人也側著頭動也不動地淨瞧著ㄚ弟,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熱血高中生ㄚ弟,也只有拔起腿往外衝。

熬到凌晨下班,ㄚ弟忍不住將傍晚在廁所遇見的怪事向同事們敘述時,正說到那怪男人的模樣時,架在ㄚ弟鼻樑上的眼鏡卻斷裂成二半,應聲落到地上。這時ㄚ弟馬上住嘴,周圍的同事彼此看了一眼後,便互道再見然後安靜地各自下班。

回到家的ㄚ弟連忙向家中的祖先牌位點起一炷香默禱,正在客廳看電視的母親與姊姊見狀覺得奇怪,只見上完香的ㄚ弟蒼白著臉坐在椅子上不發一語,連忙追問ㄚ弟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不能說……」ㄚ弟囁囁的吐了聲。

「是什麼事情啦?!快說,別這樣嚇人!」母親急性地問。

「你是不是男生啊?說話吞吞吐吐的!」姊姊也在一邊煽起火。

ㄚ弟拗不過母姐二人,只有硬著頭皮將傍晚遇到的男人與剛剛眼鏡斷裂的事情覆述一遍時,他們同時低頭看著ㄚ弟手上那副斷裂的眼鏡,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因為,他們知道那副鏡框是用手凹折都無法折斷的特殊材質。

在ㄚ弟身邊轉動的電風扇,此時卻『嘎…嘎…』地響起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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